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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秉儒/圍爐的記憶—父親鍾愛炭火的溫度與味道

 這幾天,當新聞報導開始預告寒流即將席捲全台,母親看著電視,突然若有所思:『啊!應該可以把炭爐拿出來用,好久沒用了。』

 將塵封多年的白瓷炭爐搬出來,擦乾淨後,堆上已經點燃的木炭,再仔細的掩上細沙控制火候;當滿室逐漸洋溢溫暖,一股龍眼木炭特有的燃燒香氣逐漸升起時,『啊!是啊!好久沒有這種味道了....。』

 一股屬於父親的味道,一份全家團圓的記憶。

 父親一直特別鍾愛炭火的溫度與味道。

 當初旅居紐西蘭,決定購置房產時,父親就是看上起居室裡有一具傳統可以燒柴火的壁爐,而決定買下那棟房子。每年父親到紐西蘭小住時,總是要我們將壁爐的柴火升起,然後坐在壁爐旁,吃著紐西蘭特有,甜到會讓人蛀牙的冰淇淋,然後,就是一臉滿足的神情....。

 在台灣,其實家裡有好幾台電暖爐,但是,父親還是喜歡炭爐。儘管有時候難免遇到品質較差的木炭,無法完全燃燒而燻得我們全家人紛紛抗議,但是他就是喜歡木炭燃燒的溫度與味道。

 父親還在的那個年代,每逢農曆春節的那幾天,這罈爐火,更是終日紅熾不滅,有一年除夕夜,弟弟難得從紐西蘭回台灣過年,當全家人圍坐一桌,父親看著腳邊的炭爐,再看看難得全員到齊的一家人,心滿意足的笑說:

 『這才叫圍爐,這才算是團圓嘛!』

 往年,不管強烈寒流如何凜冽,我們家的客廳,總是洋溢著木炭的溫度,夾雜著父親品茗的茶香以及研磨咖啡的香氣。這罈爐火,陪伴著我們與父親,度過許多溫暖的冬夜。

 但是,自從父親臥床不起,最終還是與世長辭之後,這罈白瓷炭爐,就被靜靜安置在客廳一隅,爐中的炭火不再升起,那股曾經熟悉的味道,也隨著父親的仙逝,從我們的生命中消失。

 在這個寒流肆虐的冬夜,我安靜的為自己煮上一壺咖啡,伴著一罈爐火,在滿室溫馨裡,用力呼吸著空氣中熟悉的味道,這是屬於父親的味道,一種無法磨滅的記憶,一份割捨不下的留戀....。

 親愛的爸爸,我想您了....。

作者為媒體工作者

 ●更多文章見「記錄家族.記錄真實的台灣故事」臉書,經授權刊載。

 ●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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