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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金蘭/希望之光 讓砂石堆裡的鑽石被看見

    這不是一個販賣可憐、爭取同情的故事。這是一個老師敏感積極發掘貧瘠缺陷卻又特異資優,耐心關愛引進希望之光的故事。
    高雄前鎮高中學生林欽輝是個高功能自閉症者,只會回答「是」或「不是」,無法與人對話也無人際互動,他的媽媽是視障新住民且洗腎病患,他的爸爸是聽障者,家境是低收入戶,但是他努力上進考進前鎮高中,然後被方婉茜老師特別關注鼓勵,發掘他的數理資優和語文障礙,並透過特殊選才管道甄選上四所國立大學,並申請通過總統教育獎。
    總統教育獎17日將在台北頒獎,前鎮高中數學老師也是林欽輝的導師方婉茜將陪同他們母子一起來台北接受這個榮譽。
    方婉茜老師這天來電台,分享一個極端弱勢卻不會說話、不會抱怨、也不自憐,孤單無聲無息地在社會默默成長到高中卻不被發現的數理資優小孩的故事。
    我們生活在一個浮躁的社會裡,內心忽閃忽閃地,眼睛東張西望地。但林欽輝卻是專注地,將認真當成信仰的人。
    萬事萬物有缺口(陷),但也有光的入口,婉茜老師是那開門,讓那光照進來的貴人。婉茜老師帶來林欽輝一疊被水波灑的隨手紙上書寫稿,密密麻麻的數理證明題。並且細數他的特殊他的差異和他的良善。
    他在週記、筆記本上,常常不斷寫數學、物理證明。他幾乎不(會)說話,但是在婉茜導師的鼓勵下,上台講解數學,下台依然無法和同學對話。
    他自己製作運行物理動畫程式,甚至用動畫模擬物理現象。還為同學的全國參賽,做2個物理動畫,讓同學用實驗數據比對模擬結果。
    林欽輝的媽媽跟方婉茜說:「我埋藏在心,找了10幾年的答案,婉茜老師花1年多的時間就幫我找到答案了!」這是一個眼盲心不盲的媽媽發自內心的感謝。
    林欽輝從小在媽媽視障,爸爸聽障又忙於腳踏車修理工作,從來沒有互動的家裡,早早就出現不說話有社交障礙的傾向,但是在國中以前沒有任何的輔導資料紀錄,林欽輝就孤獨不講話、沒補習,靠著數理資質優秀考上前鎮高中。
    在方婉茜當林欽輝的數學老師之前的15年沒有人發現林欽輝自閉,也沒有人注意到林欽輝對數字驚人的記憶,林欽輝對一串長長的流水號過目不忘,至於圓周率3.14159是我唯一小數點後5位數的記憶,但是林欽輝卻背出小數點後190位。
    方婉茜高二擔任林欽輝的導師,她積極協商特教老師葉嘉昕,倆人帶著林欽輝去醫院做詳細檢查,判定林欽輝為「高功能自閉症」,他們倆個老師熱心陪同林欽輝在醫院完成青少年身心輔導諮商療程。
    方婉茜說林欽輝是低收入戶,但是他不會開口申請午餐補助,林欽輝熱心幫同學處理競賽,耽誤午餐時間,中午主餐雞腿被拿光,不會抱怨也無法開口告狀,方婉茜指他從不和同學互動說話,經常兩手指翻攪著,社交障礙,當有事問他只有「是」和「不是」的對答,無法做完整句子的表達。
    方婉茜進一步說明我們的教育體制要修滿所有學分才能畢業,林欽輝的英文幾乎全部不過,無法畢業,曾經請他說寫再見good bye!
    林欽輝寫不出來,為此,方婉茜特別出面奔走幫他申請特殊選才管道進大學,還幫他影印最陽春的書審資料,並教只會說名字的他,重頭擬稿開口說背稿子做自我介紹,最後老天照顧純真又認真的人,林欽輝靠著特殊選才甄選上國立清華大學、國立中山大學、國立中正大學和國立中興大學,最終林欽輝決定選讀清華大學不分系。
    方婉茜還進一步幫林欽輝申請總統教育獎,公佈得獎名單的那天,害羞內向的有社交障礙的林欽輝傳簡訊和一張幸運詩籤給方婉茜告訴她「老師妳有機會和蔡總統見面了,因為總統獎名單有我的名字,老師,妳是我的貴人」方婉茜感動的高興的流淚,這一路的陪同終於「讓砂石堆裡的鑽石被看見」。
    林欽輝母子故事沒有結束,社會做雪中送炭的人事少,錦上添花的多。當林欽輝獲得總統教育獎,各方資源四處而來,他們不抱怨也不自憐的認命生活也沒有讓他們開口貪婪,良善純樸的心是一種「我們不需要,多餘的給別人」。
    我好奇方婉茜對於社會漠視林欽輝弱勢中的弱勢,但她卻獨具慧眼地提攜關注,「缺口缺陷是光的入口」方婉茜的敏銳是人生智慧,當聽完方婉茜她原生家庭的困窘,以及她年輕叛逆又獨立的、特殊的經歷,她任性離家做過百工百業,理解社會底層生命的辛苦,使她有極大同理心和愛心的正能量,成為開啟林欽輝希望之光的人。
    弱勢的孩子應該被關注被提攜,而認真有愛的老師應該被看見、被肯定、被鼓勵、被表揚!

 


作者為台北電台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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