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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捉摸的神級指揮 與他無疾而終的錄音

【blue97專欄】在晚期指揮生涯裡,指揮家小克萊巴(Carlos Kleiber,他父親Erich Kleiber也是指揮家,一般樂迷稱兒子Carlos為小克萊巴)的所有排練幾乎都謝絕外客。他在1989年的信中半開玩笑對友人說,他嚴格地執行這項禁令。只是,勇敢的指揮後進們還是想方設法試圖潛入偷看,或躲在欄杆後,或藏在柱子旁。他的同行們就這樣看到小克萊巴在指揮這個行業中,達到神人等級的水平。 荷蘭指揮大師海汀克(Bernard Haitink)在一次威爾第歌劇《奧泰羅》的排練期間也偷偷進去看Carlos排練,他低調對英國指揮西蒙拉圖(Simon Rattle)說:「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我覺得我在這個領域的學習才剛開始。」 海汀克是Carlos好友。Carlos日籍朋友回憶:「他和海汀克關係很好。大約20年前,海汀克送他一個橙色的手提袋。Carlos一直帶著它,甚至三度更換袋子的手柄,捨不得丟掉。」後來海汀克被問及此事時說,這袋子是他在倫敦Harrod百貨公司買的,當得知Carlos仍保留著它,還不斷更換手柄時,海汀克大笑說:「那就是Carlos!」 雖然八卦傳言滿天飛,但摯友眼中的小克萊巴非常自律,他重視隱私,從不把時間用在艱險狡詐的商業爭鬥上,他沒接掌過任何歌劇院或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對於外界此類的邀請,他一概回絕。小克萊巴不會自認是音樂志工,狂妄地要大家一定給他掌聲。我想,此去的樂壇,恐怕很難出現這種人物了。 小克萊巴留下的商業唱片極少,主要是他那難以捉摸的性格,他的生涯有許多令人扼腕的未實現計劃。如果其中一個計劃實現,唱片史恐怕要天翻地覆了。 1979年,普契尼歌劇《波希米亞人》原定在米蘭的史卡拉歌劇院進行「錄音室形式」的錄音,小克萊巴在錄音第3天就不告而別,留下只有一幕的《波希米亞人》。DG唱片公司多年來一直試圖說服他完成錄音未果,據說唱片公司方面慘賠天文數字的金額。 1989年的某晚,鋼琴家霍洛維茲(Vladimir Horowitz)在電視中偶然看到小克萊巴的維也納演出,深受其感動。他欣賞Carlos那種對音樂的熱情洞察力。霍洛維茲去世前幾個月,兩人碰了面,也相約錄製貝多芬第三號鋼琴協奏曲。 此後,霍洛維茲還叨唸著想安排去看Carlos的歌劇演出。結果,他仍錯過聆聽Carlos在紐約大都會歌劇院指揮《茶花女》的機會(1989.10.16/10.20),兩周後,霍洛維茲去世。貝多芬第三號鋼琴協奏曲錄音計劃雖已啟動,最後無疾而終。 1982年12月,德國唱片雜誌《Fono Forum》的作家Stefan Mikorey還報導了一項小克萊巴錄音計劃的觸礁過程,該計劃是邀小克萊巴錄製貝爾格歌劇《伍采克》和德佛札克《新世界》交響曲。 最令人惋惜的當屬華格納《尼貝龍指環》錄音。小克萊巴曾深入研究過《尼貝龍指環》,但在他的指揮生涯中從未演出過。著名製作人John Mordler曾全力說服Carlos扛起這《指環》全曲錄音的重責大任,完成EMI唱片公司的偉大夢想。「我和我的同事們花了很多時間緊迫盯人,無論是親自登門拜訪,還是通信,以各種方式試圖說服他。不幸的是,我們都沒有成功。我相信這個計劃吸引了他,但他可能感到不確定,甚至害怕此外,他討厭別人逼他,這就是為什麼他總是如此讓人難以捉摸。」 如果上述的錄音計劃有一個能完成,唱片史恐怕要改寫了。 Carlos去世的5年後,巴伐利亞國家歌劇院舉行一場紀念音樂會,音樂會是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進行。Carlos生前用的指揮棒就靜靜地放在指揮台上。 其實也沒錯..........這指揮棒又有誰能碰呢? blue97:《MUZIK古典樂刊》資深專欄主筆

台南國際攝影節25日登場 記錄百年市景樣貌變遷

【愛傳媒報導】2023年台南國際攝影節(Tiff)「城像·成相」25日開幕,這次的4大展區包括水交社文化園區、台灣府城大南門及南門公園、愛國婦人會館、台南孔子廟及廟外街廓,共展出25位攝影人、逾200幅台南百年來市景樣貌變遷的攝影作品,透過老、中、青三代攝影人接力,以影像探索橫跨百年的台南市景樣貌變遷。 台南市長黃偉哲指出,今年台南國際攝影節非單純展出陳設在館內的作品,而是結合民眾生活、日常環境,讓人緬懷台南百年來不同風采。 黃偉哲說,台南是文化古都,攝影相對於文字讓人更容易省思、瀏覽與閱讀,圖片、圖像以攝影方式紀實,保留城市回憶和故事,呈現今昔台南歷史、人文及宗教,且在共同記憶中展望下一個百年。 台南市政府發布新聞稿指出,2023台南國際攝影節在4大展區展出,分別以「府城紀事」、「府城群像」、「她所見」與「台南現場」為主題,聚焦市中心歷史街區,探索台南街市歷史軌跡,呈現時間變遷留下的珍貴記憶,勾勒出過去和未來交疊的古城文化紋理。 2023台南國際攝影節展期即日起至明年2月28日,除攝影作品展覽外,更規劃攝影講座、攝影書展及導覽走讀等系列活動。

名盤幕後:指揮家小克萊巴與DG的分手之作

【blue97專欄】指揮家小克萊巴(Carlos Kleiber,他父親Erich Kleiber也是指揮家,一般樂迷稱兒子Carlos為小克萊巴)為 DG唱片公司錄製的最後一套唱片是華格納歌劇《崔斯坦與伊索德》(Tristan und Isolde),這套錄製過程極為坎坷的唱片成了小克萊巴與DG的「分手之作」。 對唱片公司而言,小克萊巴以難搞出名,這位律己甚嚴的指揮要求整部歌劇錄音前,需進行不下於十次的管弦樂排練,以及二十次的測試錄音。在選角方面他也與旁人呈現分歧。當時有人認為選擇威爾斯女高音瑪格麗特·普萊絲(Margaret Price)唱伊索德可能會疏遠許多樂迷,但最終證明這是正確的決定,毫無疑問,這是整個錄音史上唱得最優美的伊索德,音色年輕,演出令人難以抗拒。德國歌劇男高音雷內·柯羅(René Kollo)也對自己唱的崔斯坦感到滿意。然而,對自己、對錄音龜毛又嚴苛的小克萊巴並不滿意,讓整個錄音過程波折不斷。 這套唱片在德勒斯登錄製,過程持續了好幾個月,參與錄音工作的人員和歌手在小克萊巴的「惡整」下,每天都精疲力盡。當時東德的酒店和餐飲業都很簡單樸素,每次當一段錄音或排練完成後,工作人員無處可去,整天的疲憊無從排解,那種沮喪可想而知。 問題來了,當錄到《崔斯坦與伊索德》第三幕第二景時,唱男主角崔斯坦的歌手柯羅病了,隔天,當他的聲音稍微恢復後趕緊上工,錄音在緊繃的氣氛下開始,結果音樂到中途,柯羅的歌聲開始與樂團對不上,指揮台的小克萊巴看到柯羅只盯著樂譜,不看指揮的手勢,非常不高興,柯羅則毫不服輸地槓了回去,兩人從前台吵到後台,盛怒下的小克萊巴坐上自己的車揚長而去,此後再也沒回到錄音室。 後來,DG安排柯羅單獨錄了未完成的片段,據說,有兩幕的前奏曲也沒有完成正式錄音,還是用彩排時錄下的片段進行剪輯。唱片初步完成後,小克萊巴拒絕批准發行。已經砸了大把鈔票的DG趕緊展開勸說,據說還出動義大利鋼琴家波里尼(Maurizio Pollini)當和事佬。最後,小克萊巴勉強參加在漢諾威錄音室的後製,整套唱片終於正式底定。 這套《崔斯坦與伊索德》唱片是在指揮家的指示下進行第二次後製,初期發行的黑膠唱片有多處結尾是以淡出做結,聽起來很不自然。CD化之前,DG製作人和錄音師找小克萊巴再度進行重製,最後獲得批准發售,而第一版黑膠唱片的母帶則直接廢棄。擁有最初黑膠唱片的樂迷,不妨聽聽兩種版本的差異。 然而此去,極有個性的小克萊巴不再進錄音室,與DG的賓主關係也走到盡頭。1989年、1992年,小克萊巴兩度指揮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按標準程序錄音應由DG發售,小克萊巴得知後大怒,直接翻臉離開談判桌,最終改由當時才起步的唱片公司Sony拿下發行權。 據說,當錄音師彼得·吉爾克(Peter Gülke)說服小克萊巴同意發行《崔斯坦與伊索德》時,這位脾氣古怪的指揮回說:「今天,你讓我成為全世界最不快樂的人。」但這套被指揮自己嫌棄的歌劇唱片,至今仍是《崔斯坦與伊索德》名盤中的名盤,我超愛這套極為優雅的唱片,對小克萊巴的自我嫌棄完全無法理解。 我看過一個有趣的比喻,用這段話來做文章的結尾:「如果說,漢斯·克納帕特斯布許(Hans Knappertsbusch)的《崔斯坦與伊索德》像雙目直視前方、汗流浹背跑得氣喘吁吁的馬,那小克萊巴的演奏,就是聰明、美麗又優雅的駿馬。」 註:克納帕特斯布許是20世紀初偉大的華格納指揮。 blue97:《MUZIK古典樂刊》資深專欄主筆

一場二戰的傳奇名演與它的版權爭議

【blue97專欄】1950年代,新興的美國唱片公司隨美軍在歐洲的勢力進入當地市場,Vox、Vanguard、Westminister等公司以一張唱片100美金的低廉待遇,與維也納音樂家合作錄製了數以百計的黑膠唱片。但在1952年,有一家美國唱片公司Urania採用另一種形式來賺取音樂財,該公司收購了大量東德廣播的錄音檔案製成唱片。 1953年,英國HMV唱片公司與美國的Urania幾乎同時推出德國指揮家福特萬格勒(Wilhelm Furtwängler)指揮維也納愛樂的貝多芬第三號交響曲《英雄》,兩者都是錄音室形式的錄音,但一方是戰後錄音條件較好的商業錄音,一方則是二戰後期充滿緊迫感的廣播檔案。發行商一方是大廠牌的正規出版品,一方是小品牌的海盜版。此後,兩者的命運也大不相同。 同年12月,1944年《英雄》錄音(以下簡稱為「Urania Eroica」)也透過Urania法國子公司Thalia Disques在法國當地發行,但旋即遭HMV唱片公司與福特萬格勒委託的律師Roger Haeurt提出侵權告訴。Roger Haeurt指出,就連福特萬格勒本人也無法辨識Urania的唱片是自己的演出,當時福特萬格勒甚至提出見解,認為這場演出不值得唱片化。 Urania的負責人Rudolf Koppl則站出來為自己辯護,他認為儘管母帶來源具爭議,但Urania是合法取得,Rudolf Koppl指出,該磁帶完成於1944 年,當時美國與德國正處於交戰狀態,福特萬格勒是敵方的指揮家,因此無法取得版權,以此做為抗辯。Rudolf Koppl還向福特萬格勒喊話表示,Urania願意付給福特萬格勒相同於HMV合約的版稅。 雙方在這場官司各有辯辭,你來我往,但法國法庭在當月依舊判決指揮家的姓名必須由唱片上移除。福特萬格勒雖然成功地制止了Urania在當地的發行,但禁令僅在法國有效,而在美國紐約的訴訟仍曠日廢時,原本1954年3月,福特萬格勒計劃參與在紐約的開庭,但最後似乎不了了之。因此,直到1957年7月前,福特萬格勒與維也納愛樂的這場《英雄》錄音,Urania法版將其標號改為URLP 0001,以無名指揮的方式繼續在市場上流通。1969年,美國唱片公司Vox也推出此版的黑膠,據了解也是拷貝自「Urania Eroica」,等於是「Urania Eroica」的平價複製品。 不過,「Urania Eroica」獨霸音源的狀況在1969年有了變化,當時,英國唱片公司Unicorn高層發現前蘇聯官方唱片公司Melodiya出版的福特萬格勒唱片,開始注意到這位指揮大師在二戰期間的錄音。 唱片公司高層去探訪福特萬格勒夫人伊莉莎白,夫人很慷慨地拿出兩份自己私人保管的磁帶,告訴Unicorn高層請他們務必出版這些錄音,這兩份經夫人認證的演出,其中一份就是「Urania Eroica」,從這刻起,這場演出終於有了福特萬格勒遺屬授權的磁帶,這場以穿的音源自此一分為二。 Unicorn在1970年首度推出夫人授權母帶所轉錄的1944年《英雄》,日本樂評平林直哉在《フルトヴェングラーを追って》一書裡收錄一份1970年日本推出Unicorn版唱片的預告,日本盤的編號是DXM-101(英國版編號為UNI-104),廣告文案上記載每張售價是2千日幣。 blue97:《MUZIK古典樂刊》資深專欄主筆

張鈞甯方否認年底結婚:目前重心都在工作上

【愛傳媒報導】11月18日,台媒爆料張鈞甯將於年底結婚引發熱議。對此,有媒體向張鈞甯方工作人員進行求證,對方回應表示,「姐姐目前的重心都在工作上,希望能帶給大家更好的作品,年底沒有要結婚。大家的關心姐姐都收到,也不再多做回應,謝謝大家。」 此前據媒體報導,有消息稱張鈞甯將於年底結婚,對方是馬來西亞導演柯汶利。張鈞甯經紀人回應台媒表示:「她在每個人生階段有自己的安排,工作和感情都是,有好消息的話會再分享給大家。」 據悉,張鈞甯曾出演過柯汶利執導的電視劇《唐人街探案》《女心理師》。導演柯汶利1985年8月2日出生於馬來西亞,祖籍福建省,馬來西亞導演、剪輯。 2019年,柯汶利執導個人首部電影《誤殺》;同年,與戴墨、姚文逸、來牧寬聯合執導懸疑劇《唐人街探案》。

用影像說故事 壯世代拍出人生首部電影

【愛傳媒報導】「壯世代」要讓「銀髮海嘯」變國家發展動力!繼《不老騎士》電影之後,由台灣公益CEO協會導演團隊指導,用一年的時間培養台中南屯區、雲林虎尾鎮、金門金城鎮等地近百名長輩,齊力完成的人生第一部電影《壯世代的奇幻世界》,正式上映了。 透過「壯世代」長輩豐富的人生經歷,結合科技時代的自媒體,經由影像拍攝的教學,讓社區長輩組建自己的攝影團隊,無論是傳遞社區文化,還是記錄、分享耆老故事,都能以影片分享其不同的觀點、角度,結合不同的歷練,提供給年輕族群另一種人生視野。 台灣公益CEO協會執行長林淑娥指出,「壯世代」的意思是強壯的世代要來衝撞這個時代,翻轉台灣熟齡者存在的社會刻板印象,熟齡不再是刻印中的健康衰退、自主性降低,退休即退出社會生產角色,相反的,「壯世代」因擁有良好的經濟自主力與豐富的人生經驗,反而於退休後,更可以擁有完整的時間去投入社會或專注生活,並替下一個世代的人留下典範。透過這部影片,讓年輕一代看到了不同的視野和經驗。 導演陳孟秋表示,透過衛生福利部社會及家庭署指導,公益彩券回饋金補助《壯世代的奇幻世界》計劃,首次執行跨越台中、雲林、金門三縣市,進行同步教學、指導拍攝,影片的創作主體都是首次接觸影像製作的社區長輩,透過不同課程訓練與實地拍攝演練,歷時一年拍攝完成,長輩們努力不懈的學習精神讓人感佩。影片包含社區旅行、耆老故事、音樂舞台劇場、美食節目,內容豐富有趣。 11月4日起,《壯世代的奇幻世界》在斗南68電影館、台中日日新影城、金門金獅影城巡迴首映,期待影迷走一趟影院觀賞「壯世代」長輩的精采創作。 電影預告片:

張鈞甯:該被允許的「不振作」

【愛傳媒報導】這個被煙火點亮的夜晚,實在算不得寧靜。遠處的水流裡,躺著缺失了心臟的胸膛;近處,是幾乎融進黑暗的一輛車,駕駛座車頂乾涸的血跡和圓形的彈孔,呼喊著車裡想輕生的女子左手無名指的戒圈,像幽深的傷口。 「屍體是會選人辦案的。」 被害人瓦莉娜波「選中」了沉浸在喪夫之痛中的員警吳潔,電影《追緝》裡,兩個女性的命運開始某種意義上的相互救贖。 如果將攝影機的取景框再拉遠一些,影片之外,扮演吳潔的張鈞甯,也是這場「救贖」的參與者。 演員是個需要想像力的職業。大陸《中新網》本周選了張鈞甯為「中新人物」,請她談論拍戲心得。比如電影《追緝》裡,張鈞甯飾演的員警吳潔被罪犯按在地上砸頭,這種控制力道下的真實打鬥,什麼力道該有什麼樣的生理反應?演過了會做作,情緒不到位又顯得沒說服力,於是一遍遍拍攝打磨了3天。 作為角色的容器,在成為人物的一刻,演員也需打開自己,真實地承受角色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這種真實,有時候看得到。比如拍攝用氧氣瓶砸安全玻璃窗的戲份時,張鈞甯一度骨裂。 比如為了在外形上極力貼合吳潔,原本體重不過百的她,「人生中第一次拍戲被要求要瘦」,每天跑步10公里,吃燙青菜和雞蛋,瘦到43公斤;幾乎每次開工前,都把自己哭到眼睛紅腫、身體疲累脫力的狀態才去片場。「我沒有辦法一場戲一場戲去演繹悲傷,我必須讓她在開場的時候就是很不好的狀態。」 《追緝》裡的吳潔,沉湎於一年前丈夫的自殺,睡在發生悲劇的那輛車裡,不肯換掉非黑即白的衣服,悲慟的蝕刻令她哀毀骨立,「失魂落魄,生無可戀」,張鈞甯這樣形容。 「演員挺有趣的,我們在成為角色時,常常被角色治癒,有一些角色走了,還是會留下一些東西在身體裡,這很厲害,很難有這樣的工作雙向地影響自己的人生。」這也是她選擇邂逅吳潔的原因之一。「現在女演員應該很難拿到一個女性角色為主,而且有在成長的劇本。」開局就耽溺在低谷不願面對現實的吳潔,隨著案件的推進,開始願意給自己一點時間,允許有光照進生活,承認生命還有其他可能性,張鈞甯覺得,這種力量感很動人。 「我自己可能某一方面比較悲觀,我覺得生命都是辛苦的。」特別是過去的幾年,她經歷幾次親人離世,心理上經歷了艱難的一段時期。彼時的張鈞甯,對「生存」這個議題產生了很大的惶恐、疑問,甚至憤怒:「為什麼人世間來了,突然我們就走了?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因為真的在乎過,所以失去才令人難受。「我覺得不要勸別人說你要振作,你就『擺爛』嘛,先在這樣的情緒裡允許自己放縱一下,我覺得這是沒問題的。但要相信自己會有有能量的時候,相信自己會從那個低谷裡走出來,而且那靠不了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張鈞甯自己也是這樣做的。難過的時候,音樂開到最大聲,一遍遍洗衣服折衣服,邊跑邊哭:「運動給我的回饋是,我相信自己做得到,我相信我可以過這個坎,我會比現在更好。」 張鈞寧飾演「追緝」中的警察吳潔。圖/取材中新網。 因為沒有形狀,所以水擁有了無數可能,可以是廣而深的湖,也可以是大而深的淵。這種柔韌也存在張鈞甯身上。 首次監製一部電影,滿腦都是預算、時間成本等概念,「演員」和「監製」的身份來回撕扯,也讓她能用更多元的方式來思考表演這件事:「好的創作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最好的表達。」 電影裡的搭檔阮經天也用「水」來形容張鈞甯:「看似只是一杯白水,但你知道,沒她不行,是必需品。」 作為十幾年的老友,只需一通電話阮經天就來撐場了。張鈞甯很佩服小天的投入:「時隔16年,他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在表演的各個技術層面、對角色的掌握程度,他都更成熟了。沒有變的是對表演的真誠跟熱情,他永遠都要來真的,每次都給你百分之百,沒有留任何餘地。」 時間的洗禮,讓當下的張鈞甯比過去多了一份鬆弛:「拿跑步和演員來做比喻的話,如果我們把目標設定要得影后,就很難,但把它設定成每一部都演好,關注好眼前的每一部作品,就會朝著目標前進。所以不要想那麼多,每部戲好好演。要去接受自己的速度跟別人不一樣,可能突然有一天身邊有人加速跑出去,但其實從頭到尾,每個人都是要從開頭跑到結束,那跟快或慢有關係嗎?我可能一直都很慢,理解這件事後就沒那麼大的恐慌。」 運動將她跟生命的很多感受結合在一起,比如對目標的設定,以前會一直盯著終點看,焦慮又恐慌,現在只專注腳下的前三步,「我們人生中很多事情都發生得太早,卻明白得太晚,所以比較重要的當下眼前每一件可以做到的事。」

「眾神回嘉:夏荊山大師鍾馗特展」熱鬧登場

【愛傳媒報導】當代佛教藝術巨擘夏荊山(1923-2019),1949年隨部隊來臺,以軍醫身分駐軍嘉義。嘉義,是夏荊山來到臺灣定居的第一座城市,定居近十年的歲月,也是他人生展開另一個階段的重要之地。「眾神回嘉:夏荊山大師鍾馗特展」9日舉行開幕儀式,展覽為期一個月。 開幕式後,主辦單位財團法人夏荊山文化藝術基金會特別邀請亞洲大學現代美術館館長潘襎博士以〈佛教變相圖與夏荊山說法圖----以〈佛國〉為例〉為題,帶領大眾領略夏荊山佛畫藝術的內涵。 夏荊山文化藝術基金會董事長趙忠傑博士提到,嘉義是夏荊山大師來到台灣後的發跡之地;這一次的展覽名稱「眾神回嘉」,「嘉」除了代表夏大師在此地的發跡與深耕,也代表嘉義縣與嘉義市,回到嘉義展覽對夏大師與基金會而言深具意義。 嘉義市長黃敏惠表示,感謝夏荊山文化藝術基金會董事長趙忠傑博士帶領團隊規劃本次的鍾馗展,對社教、對嘉義整體來說,透過精彩又溫暖的畫作展出,帶給大家更祥和的未來;黃敏惠表示,雖然未能有機會親自邀請到夏荊山大師親臨嘉義展出,但透過基金會的發揚光大,讓社會了解藝術的價值,只有藝術能帶給我們更好的未來。 嘉義縣長翁章梁非常喜歡夏荊山大師的鍾馗,認為像鍾馗這樣粗曠的形象,卻有溫和的修行感想提寫在畫作旁,相當少見;開幕式展示的大型畫作〈佛國〉,是夏荊山八、九十歲時的作品,如此巨型畫作,駕馭不易,但夏荊山依然將自身所學以細膩的方式揮灑在畫作之上,展現不同形象的佛菩薩及鍾馗,希望透過夏老師的畫作展出,大家能在心靈上得到最大的啟發。 潘襎回想首次參與夏荊山大師的展覽也是在嘉義,對當時展出的巨型畫作感到震撼。潘襎認為,夏荊山大師是少有能將文人畫的情操融入世俗生活,不僅從藏傳佛教至於顯宗佛教,也可將道教水墨畫的精神廣納進來;做為佛教信徒,夏荊山用很開闊的心來創作他的藝術,也正是因為他心靈的開闊,沒有宗派的侷限,可以將傳統藝術以當代方式呈現,肯定了夏荊山為近代佛畫的集大成者。 開幕式中,趙忠傑帶領團隊在台灣首次展開夏荊山大師的巨幅畫作〈佛國〉,此作全長近9尺,為夏荊山75歲時所作,描繪華嚴三聖主尊釋迦牟尼佛、脅侍文殊菩薩、普賢菩薩;佛像飽滿,設色豐富,背景大片沉穩的藍,襯托出主尊釋迦牟尼的莊嚴與雍容,畫中細節,精心描繪,氣勢十足。 本次展覽「眾神回嘉:夏荊山大師鍾馗特展」以夏荊山大師的鍾馗作為主題,夏荊山在耄耋之齡開始繪製鍾馗,一生所繪鍾馗數量豐富;有別於傳統鍾馗降妖除魔的印象,畫題出現不少出自胸臆且創新的鍾馗形象,如賞花、望潮、觀瀑、戲鶴、飲酒、品茗等新穎具文人逸士的圖像語彙;落款題跋源自夏荊山以白話文書寫的學佛心得,傳遞警世和勸善寓意,寄託對世人的關懷及抒發個人內省感悟;夏荊山以通俗的鍾馗形象承載佛學哲理,使之顯得獨樹一幟,充滿當代感。 在鍾馗之外,本次展覽設置「嘉藏荊山」專區,展出共五件藏於嘉義地區的畫作,包含〈心經觀音〉、〈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地藏王菩薩〉、〈孔雀明王〉,皆是夏荊山的經典之作,極致精品;明年將入龍年,現場也展出鍾馗與龍有關的畫作,準備迎接龍年。 夏荊山大師的藝術為近代專家所讚譽,如前北京故宮博物院院長鄭欣淼認為「夏荊山先生佛畫藝術是中國的『未來文物』」;中國國家博物館館長王春法指其能「博采眾長,承繼宋元道釋人物工整細緻風格,融入自我創新,形塑自己的藝術語言,達到清麗脫俗的思想境界」;潘襎表示,當代佛教藝術界中,張大千、溥心畬、夏荊山為世之最,足能等量齊觀、睥睨全球。 夏荊山從嘉義走進臺灣,由臺灣走向世界,透過本次展覽,財團法人夏荊山文化藝術基金會期望將夏荊山大師世界級的佛像繪畫帶回「嘉」。

楊秉儒》媽媽的裁縫車

【楊秉儒專欄】最近母親想要把幾件衣服改一下腰線,拿到附近的家庭洋裁店,沒想到老闆娘每天工作應接不暇,根本忙到沒時間接這種小CASE:「阿姨,你們家自己不是有裁縫車嗎?這個自己用裁縫車改一改就好了啦!」 嗄?好吧!於是這台骨董「勝家牌」裁縫車就準備重出江湖了。這是我母親當年的嫁妝,年紀當然比我還大,原本已經靜靜地躺在家中一角快三十年了;在1960~70年代,家境尚屬寬裕的家庭,為女兒準備的嫁妝通常會有大同電鍋、大同電扇、全套新房家具(通常是台灣檜木製的床組、衣櫃、五斗櫃、化妝台),國際牌收音機(家境好一點的會是國際牌音響,可放黑膠唱片唱盤的那種。)然後少不了的就是這種「勝家牌」裁縫車。 這款裁縫車主體包括縫紉機、木製工作桌、鑄鐵機架等三大部分。縫紉機本體以銅合金與鑄鐵為主要材質,機身、轉輪、機臺表面都有多處埃及人面獅身像及西洋捲草紋貼金箔裝飾;機頭側面及背面近轉輪機身分別鑲嵌長方形青銅及圓形黃銅雕花飾板,機身近轉輪側基部正面鑲嵌勝家S型註冊商標之橢圓形徽章,上有「THE SINGER MANFG. CO. TRADE MARK」等字樣。裁縫車透過一條皮帶纏繞在桌下的輪盤,藉由踏板帶動皮帶,皮帶帶動縫紉機的滾輪作為動力。不使用時可摺疊收納於工作臺下,延伸的木板桌面也可摺疊蓋覆蓋於縫紉機上方。工作臺下方中央有一長型淺抽屜,左右兩旁則各有2個小型抽屜,可存放縫紉小工具及相關物品。機架支架採鑄鐵製成,左右兩支腳中段鑲鑄大型勝家S型註冊商標圖案,底部則附有小滾輪,方便移動整架縫紉機。 母親雖然是師範畢業,但是也跟當年許多台灣女孩一樣,結婚之後就待在家裡「相夫教子」;而學習洋裁,似乎也是當年台灣女孩的傳統,台灣未婚女子出嫁前必須學習洋裁,以便日後為家庭成員縫製衣物;從有記憶開始,這台裁縫車就是陪著我長大的。母親經常坐在裁縫車前,雙腳輕快地踩著踏板,讓一條細細的皮繩帶動著縫紉機的飛輪與滾輪,機台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床單、被單,就在針台的快速動作下一針一線的縫製完成;在那個台灣經濟發展才剛開始要起飛的年代,在那個政府還在提倡「家庭即工廠」的年代,在台灣的大街小巷,許多家戶裡,都會不時傳出這種裁縫車特有的「咔噠!咔噠!」聲,這是一種讓人心安的聲音,一種「家」的聲音,也是「媽媽」的聲音。這個聲音在,代表媽媽就在。媽媽在哪裡,家就在那裡。 母親有著惜物愛物的個性,雖然這台縫紉車隨著台灣消費習慣改變之後,越來越派不上用場,但是母親捨不得把當年的嫁妝拋棄,特地為它縫製了一件厚實的防塵衣蓋上。所以,當我再度搬出這台縫紉車時,整體品相還算良好,鑄鐵製與黃銅製的部品也沒有鏽蝕的狀況,只是當年的皮帶已經腐朽斷裂,所有的軸承與機件也因為幾十年沒用而有點卡住。還好皮帶依然能買得到,重新更換皮帶,將軸承與機件上油潤滑,試著像當年母親一樣用雙腳踩著踏板,聽著那個熟悉的「咔噠!咔噠!」聲,一切就彷彿又回到童年,那個樸實、溫暖的美好時光。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更多文章見作者臉書,經授權刊載。 ●專欄文章,不代表本傳媒立場。

李少春的經典《野豬林》代代相傳

【愛傳媒萬伯翱專欄】京劇《野豬林》是編劇於大陸四大名著之《水滸傳》中的傳奇故事篇章。宋朝奸相太尉之子高衙內在東京游廟時,遇見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年輕貌美妻子張氏,就帶著家丁上去百般調戲,林沖、魯智深趕至解圍,衙內及家丁才狼狽鼠躥。高衙內和陸謙又設毒計用寶刀引林沖入「白虎堂」擒拿毒打入獄後,刺配滄州。發配路上,陸謙按太尉旨意買通解差,在野豬林欲殺害林沖,多虧林沖的結拜兄弟魯智深相救,才得以「若非仁兄從天降,我今日作鬼他鄉」。林衝刺配滄州看守大軍草料場,陸謙又潛入草料場放火再陷林沖于死地,林沖大雪中憤出山神廟,怒殺眾追兵,血刃仇敵陸謙,風雪中被逼上梁山。 此劇經過近現代文武老生泰斗楊小樓,和著名花臉郝壽臣合作演出後,又經現代文武全才的京劇藝術大師李少春(中國京劇院頭牌演員)在劇本和舞臺上的千錘百煉,在戲劇家翁偶虹的大力幫助下,於1962年由北京電影製片廠兩位著名電影導演崔嵬和陳懷皚拍攝成彩色戲劇舞臺片《野豬林》,在中國大地上廣泛放映,反響強烈。 就因為是三位當代最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連袂演出,由李少春飾演林沖、袁世海的魯智深、杜近芳扮演林娘子。當時這三位演員的大名已經如雷貫耳,藝術上已達爐火純青境界。用今天學生的話來說:「眾前輩大師的《野豬林》已成我國戲劇經典,成為京劇藝術上的一座光輝里程碑,我們無法複製!」 圖/李少春扮演的林沖劇照。(圖片來源:萬伯翱提供) 去年北京京劇院決定派出幾位京劇名家葉金援(他在舞臺上扮演林沖已近五十場)等輔導再現我們新時代的《野豬林》。 其中一號主角「新林沖」周恩旭,今年才32歲,我看過他的短打《三岔口》、箭衣《洗浮山》、登上厚靴底的《秦瓊觀陣》和長靠大武生《長阪坡漢津口》;還有上演「一趕二」文武並重的《八大錘 斷臂說書》時,突顯了周不但有嗓,而且唱念做打樣樣都有模有樣。這些劇碼也都是李少春先生當年常演出的拿手好戲呢! 今年初夏,葉金援老師親自引領我,坐到長安大戲院最好的包廂正中。《野豬林》中恩旭這孩子一出場就讓人覺得眼前一亮,心中一驚:這孩子條件真不錯,個頭1米78,越看越覺得他唱念做打樣樣都有李少春先生的影子呢!他武功基礎扎實,人也十分勤奮好學向上。在後臺他說:「萬大大,大師的經典作品我都認真學習過,《野豬林》光看電影都有一百遍了!和白娘子(後起之秀,27歲的白金飾演),還有魯智深(羅帥扮演)在葉老師等指導下,三位主演唱念做打都揣摩也近百遍了。 當然晚生們看先生皆是高山仰止,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們徒兒首先必須認認真真拜學李大師的唱念做打,一個眼神、一個臺步、一個動作都不敢放過。當年李大師還說:「抬頭看白虎堂」匾上的字都幾百遍了,什麼地方缺了漆,什麼地方磨損了,我都能看出來,但每次我大喊「冤枉啊!我仍都會迸發出全部丹田之氣而悲憤沖天!怒斥太尉的京白,李大師句句字字都是千斤重,每每都獲觀眾喝彩不止。」 他邊卸妝邊介紹說:「這次每位老師都不厭其煩對我們晚生徒弟們說得口乾舌燥,面對面、手把手教授,鼓勵他我晚生們大膽一步一步往下演,每句唱都滿弓滿調,一招一式決不偷懶放鬆,把戲一遍又一遍地演下來。」尤其是文武兼備、家學淵源的葉金援老師(京劇名家葉盛長之子)說:「死學李大師咱們都不行,要根據你們年輕武生自己的特點來唱這齣戲,如現在新建的長安劇場舞臺寬闊,小周正逢年輕力壯血氣方剛時;在菜園結拜舞劍中,還是最後開打中,恩旭的林沖必須積極調動出惺惺相惜的英雄豪氣,用真鋼寶劍舞出銀光閃閃的劍法,這是根據武術中太極劍而來,有序優美而穩重。劍穗隨著林教頭銀劍優美穩重的身段似蛇如龍,劍穗飄然而絲毫不亂。講究的是身段和手中劍術嫺熟而不見油滑。 葉老師指出,「此戲只要我們努力認真刻苦去唱去演出,是可以『戲保人』的,因為李大師當年于編、導、演於一身,深諳《野豬林》的『戲膽』與『戲核』是密不可分的關係,李大師很懂得此『蹲底戲』能緊緊抓住觀眾的。」毛主席在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在中南海懷仁堂陪同蘇聯領袖伏羅希洛夫元帥欣賞全本《野豬林》,就受到了中外觀眾的熱烈歡迎和轟動效應呢。毛主席和伏老元帥上臺親切接見了每位主要演員呢! 葉老師指出:「在最後風雪山神廟火燒草料場開打時,就給你『新林沖』取消了老戲電影中的旗杆墩子,而且多加了黑色追兵達12名之多,很適合年輕力壯的恩旭大打出手:此次最後開打,考慮到舞臺時空和電影又不同,同時做到保留與刪減,增加了小周的善打特點:如雙方翻打,砸人、砸臉難度係數增大。殺陸謙使用一個『四擊頭』鑼鼓,配合小周的身長和武功好,用兩臂一抹一紮的刀法,體現出林沖最後爆發的全部憤怒,狠勁,小周和眾演員的默契渾然一體配合,完美體現『穩、准、狠』,將此劇推向最後的高潮。讓觀眾大呼『解氣、過癮』。他的長衣長槍短刀盡情開打,大顯此時雪夜英雄末路大開殺戒,斬盡眾家丁,手刃有血海深仇的奸賊陸謙,雪夜被逼上梁山的生動情節。 在李少春先生百年誕辰時,河北霸縣政府和人民不但為這位傑出的藝術大家特別修建了「李少春大劇院」,還特請我和尚長榮院長、張百發副市長及少春家屬等一起為此揭幕呢!當時還為他塑造了頭戴櫻盔身披長衣,肩扛長槍身挎酒壺的高大銅像,似乎這位被逼上梁山的滿懷深仇大恨的英雄正在踏大雪迎北風悲壯地吟唱「大雪飄,撲人面,朔風陣陣透骨寒」。 圖/李少春誕辰100周年製作的紀念瓷盤。(圖片來源:萬伯翱提供) 李少春先生戲劇電影《野豬林》著名唱段「大雪飄」至今已是膾炙人口,流傳一個甲子了。《野豬林》這出大戲中,角色分配十分周全,生旦淨末丑,各位都有用武之地,盡可發揮角色的才能不會埋沒你的本事,少春先生是大陸最著名的文武雙全的京劇表演藝術家。此劇是他的血汗和全部藝術的一個里程碑式的精典之作。也是中國傳統國粹珍貴之藝術結晶,當年也是在敬愛的周總理關懷下才能拍攝成功,並在全國上映。 我有幸在下鄉知青麥場銀幕中,多次津津有味地欣賞過這出藝術經典大戲。我從部隊轉業後2000年曾任《中國體育雜誌社》總編兼社長。在慶祝本社成立四十周年時,力薦在人民劇場演出此大劇。在少春先生誕辰75周年(1994年),也第一次由我組織體育界演出《野豬林》為大師首次公開慶生。演出此戲果然效果很好,國家體委及北京體育界京劇愛好者都來了。文化部副部長陳昌本講話中指出,李少春是當代京劇藝術表演大師,他的代表作品《野豬林》是中國戲劇的一座高峰。他是德藝雙馨的新中國藝術家,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當然那時周恩旭他們還未出生或者在演娃娃戲呢!當時我們所請主演林沖則全部是他們的伯叔老師們,如厲慧良、于魁智、李光、馬玉璋、馬少良、葉金媛、王立軍、吳玉章、周和桐、楊赤、李維康、李勝素等等分別扮演的林沖、魯智深、白娘子也是當時很有名的藝術家來扮演。可敬可喜的當年兩位健在的京劇大師袁世海(一代名淨、袁派架子花臉藝術創始人),及杜近芳(梅蘭芳大師的傑出女弟子),中國京劇院還有些《野豬林》當時健在演員和文化部領導高占祥等,我們還為此劇在中國京劇院會議室和我們體委最高領導榮高棠、李夢華和北京市副市長張百發等老戲迷,專門開了《野豬林》的研討會。他們充分稱讚了《野豬林》各方面的藝術成果,還大大稱讚了李少春是京劇二百年來少有的道德高尚而又文武全才的奇才演員。 最使我難忘的是,兩位大師袁世海、杜近芳在舞臺上受到觀眾雷鳴般的掌聲後,接過了後輩人的鮮花後竟拉著我在人民劇場坐到五排一起觀看了《野豬林》呢!這兩位長期和少春大師合演過《野豬林》及許多傳統劇碼的先生還特別指出最早扮演現代樣板戲《紅燈記》中的李玉和扮演者也是李少春先生,當時的劇名叫《革命自有後來人》。1958年李少春、杜近芳、袁世海共同演出的現代革命戲《白毛女》,同樣是京劇改革的一面旗幟。 圖/上世纪六十年代李少春扮演的李玉和。(圖片來源:萬伯翱提供) 在我和袁、杜一同欣賞臺上演出的《野豬林》時,袁老和大姐也不客氣向我提到舞臺上演員的過失和不足。態度很是認真嚴格,二位如此熱切希盼臺上的徒兒、後生們只要努力刻苦學習,揣摩李少春大師完全可以從「高山仰止」到鑽進去,演出來!今天可喜可賀又一出年輕後生成功演出了這出經典大戲《野豬林》。初夏首演彩排演出是在北京大興影劇院,白金說首演《野豬林》獲得了座無虛席的滿堂叫好不絕,荷月又到長安演出因下雨也還叫座了七成觀眾呢! 這真應了袁世海老先生生前再三對我說過的話:「有好戲,好角,就不怕沒觀眾呢!」我相信《野豬林》會輩輩出英傑演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