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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冠英》習賢德與「二二八時,誰殺了這個空軍小兵?」

【愛傳媒郭冠英專欄】我對習賢德記得最深的,是他寫的「二二八時,誰殺了這個空軍小兵?」一文。(1997.2.5聯合報)   5月22日中午,我起床,看到微信:「習賢德昨猝逝。」我很驚訝,因為他12號才請我吃飯。那天之前,剛好是疫病爆發,我還是去了,他邀了18人,主要是因疫病,只有8人群聚。   知他逝,有幾個人來問我到底是如何,他們都很可惜沒有去那天的群聚,沒見習的最後一面。這我才知我是我是「補滿伍」的。被邀的郭克勇是10號邀,不能來,他就問習,你找了郭冠英沒?習說,有。其實他是到了11號才找我,說:「明天中午,我宴客,歡迎閣下同樂。」大概是怕我多講話,但是那天都是空軍,主客還是U-2飛行員張立義的兒子,他也不能來,結果當天還是我在講。   習老喜歡勸菜,老毛病。我還制止他,說,你這些爛菜,我們老了都各有所好,你怎知人家喜歡什麼?有次是我請客,他也給人挾菜。習又好客,叫了十多人份的菜,結果「又是我,帶一大堆菜回家,有一盤肉放冰箱現在還沒吃完,等一下去吃,紀念他。」   我因為去拿菜,晚出來,我以為大家在門口沒拍照,後來郭克勇轉來一張合照,才知有拍,我就在趕上了在習身邊。   習每次給我大量的微信,多了我有時沒看,到後來我翻前面的老訊,才知餐後他立刻寄了五張照給我,還留言:「後會有期!健康第一!」   巧的是,前些天我翻日記,剛好看到2019年6月12日記:「午起,習告張立義去世。」而我沒想到的是,我看日記那天正是12日。   習的葬禮是6月7日舉行,是他70歲的生日。   郭克勇寫了「看不見,可是你依舊存在」來悼念這位空軍子弟。   He was a man who didnt have a lazy bone in his bodyby Gay Talese   郭說:「1997年我任職駐美舊金山辦事處時,無意間在聯合報海外版,看到一位署名習賢德所寫「二二八時,誰殺了這個空軍小兵」的投書,那年正好是事變50週年,國內在民進黨推波助瀾下,將這樁歷史不幸事件,煽動民眾走向族群撕裂、仇恨外省人的社會運動,在如此氛圍之下,看到有人挺身而出,為一位遠從安徽隨軍來台的孤身士官許天保,在事變期間,駐守空軍嘉義機場時遭到暴徒殺害,至今仍未平反,也沒得到賠償,憤而投書發出不平之聲,讓我深受感動,只是無緣親見本尊,引以為憾。」   後來是23年後,2020年感恩節前夕,郭克勇與習才初次見面;後又與最後一名U2的飛行員蔡盛雄見面,看到習對空軍歷史的熟悉與專業,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他只與習相識180天,郭說這是他交往最短的摯友。   郭說:「習精力充沛,講話中氣十足,對採訪與寫作有著無限的熱情,結果卻在創作力仍然旺盛的階段,戛然而終。」   習賢德最推崇U-2陳懷,曾拍了他的紀錄片。2012年9月,陳懷殉職50周年,習又安排陳的大陸家屬來台弔祭,受到官方殊榮禮遇。    習當過短暫的外交官,後來還是做新聞工作,任輔大傳播學院副院長。我都忘了他有高血壓、做過心導管手術,他是21號下午是順道給老同事送防疫物品時,忽然休克倒地驟逝。   習講話總是,激動亢奮,心膽俱裂,尤其談到228被扭曲的歷史。   習找到的空軍小兵是許天保,228時在嘉義水上機場被暴徒殺害。   習說:「四十多年來,其遺骸就一直平靜地安厝於新店碧潭空軍公墓95號墓位。碑文刻載,許氏是為保衛基地陣亡。這很可能是唯一刻載軍職人員在228死難的碑記(當時福隆的汪烏家碑尚未發現)。   筆者是第二代外省人,至今不忘在屏東出生,眷念育我長我的雲林縣南陽國校。因此,有人詢及籍貫,筆者總是亦莊亦諧的告訴對方,正確說法應該是:江西省屏東縣北港鎮人。但是官方的身分證已經無法證明我的先祖源自江西,戶籍資料也無法證明我在北港媽祖廟鼎盛的香火中長大。   可這並不能減損我對第二故鄉的認同,深信還有許多外省子弟也有相同的情懷,凡是在228後出生的一代,究竟有什麼理由必須承受228式的原罪和仇恨?   台灣不可能一直靠省籍鬥爭來檢視民主純度,更不可能靠無止盡的仇恨做為奪權手段。台灣的未來又如何能託付於如今沉醉於造神和建國運動的朝野先知們。在二二八強調寬恕,卻仍令人感到一絲陰冷的氣氛中,值得秉權者深省。」   習後來又出了《警察與二二八事件》一書,卻因此以否定二二八而被威脅求處五年徒刑。他悲憤的寫了「當我為228出版坐牢,誰為我坐監惜別」(2016.2.29聯合)一文:「退休前夕,驚覺「躺著也中槍」竟非童言兒戲。綠營要求增列違反憲法保障的基本言論自由與學術自由的「否定二二八罪責」;更嚴重違反且羞辱了「台獨建國烈士」鄭南榕高舉的「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敢問藍營諸友:有誰願挺身為無辜受辱的學者舉辦「坐監惜別」?或再次衝撞立法院,讓世界看到覺醒憤怒的「青天白日花」?」   2018年8月,習突然說,我們去五股看看賈景德、吳鐵城、陳儀的墓地。那次我在一石坊前拍了兩張同一角度的照片,連著看,習賢德好像是個突然出現又消失的幻影。   我反覆看了很久。   習最後一個視頻是:「你最後的十年會是什麼情況?」叫人不要活在病痛裡多年而離世。   習賢德倒沒有,他快樂缺氧而終。   須文蔚在懷念文說:「他是個極度認真的記者,他說過在聯合報擔任記者時的一個故事,我常在課堂上轉述。 1980年代末,黨國大老張群病危,聯合報的一位長官交代他截稿後,到榮總的加護病房外守著,萬一印製前傳出噩耗,務必及早告訴編輯檯,好把紀念專輯排上第二天的報紙。可沒想到老先生相當硬朗,幾週都挺了下來。   一天,加護病房的護士走出來對他說:「張家的後代,就屬您最孝順,每晚都守在這裡!」   還有在《端》傳媒上有則報導,出現了他的身影:「2016年的一個攝影棚裏,媒體人及政治評論者郭冠英訪問習賢德,郭冠英說:「請你等一下說明,當時為什麼群眾會打嘉義機場?警察怎麼被打死的?這根本是場『暴亂』。」   習賢德說:「這樣吧,不管228事件是怎麼樣的50周年60周年70周年,我在公開場合都會先問三個問題,如果我有機會倒轉時空,我面對那些受難者,我面對那些暴徒,我面對所有的目擊者,我都共同問三個問題。第一個,你們殺人沒有?第二個,你們有沒有亂殺人?第三個最重要的,你們殺了外省人沒有?因為很多人講,外省人沒死,因為舉不出憑證,但是我花了3、40年的時間研究中華民國空軍保護台灣,而空軍的主力部隊幾乎都是外省人。就在碧潭空軍烈士公墓95號墓位,就有許天保這位空軍烈士,當年就為了保衛嘉義基地而陣亡的。我在聯合報寫讀者投書,王曉波都給我寫信,我很意外。   有一位在台南住在南門路地的一位叫何邱蕙的老太太,他說那一天她先生跟這位烈士,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保衛嘉義基地。然後其他人的陣亡。因為暴徒過度的兇悍,過了不久就搭了空軍的專機回到南京。   我不知道現在談228的這些人,獨派的朋友們、對手們,他們怎麼說228是單純的政治改革?他們所講的官逼民反,官逼?逼到去占了水上機場。我做為一個空軍的子弟,我深深的不以為然。   馬英九年年哭,我讀者投書建議他到碧潭空軍烈士公墓,他只到陳懷這些著名的烈士前面行禮,就是不敢到許天保前面去行個禮。   而許天保這個烈士呢,除了台南的那個老太太,在安徽的家屬還來的一封信。大感意外,還把家譜都寄來了,來這封信幹甚麼呢?據報當地的台辦也知道,可以申請新台幣600萬,信問到我,我說對不起,你一毛都領不到。因為按照當時相關的條例,軍公教頂多就是補償,空軍烈士又不是飛行員,恐怕就這樣草草了事。不要說我們基金會去年還補償了一個日本受難者,我們慰安婦一毛都沒賠到。這筆糊塗帳啊,我作為一個納稅義務人,交了這麼多年的稅,覺得我們花了新台幣72億這個賠償金,到現在也沒有換到社會的和諧與共識,到現在反而族群的撕裂還越來越嚴重。     那順著這個空軍烈士我就講,台灣是軍公教一家,軍警都不分家,228,我覺得應該要提醒一件事情,1947年元旦中華民國才行憲,再往前推1946年12月24號聖誕節前晚上,北平在低溫的情況下,北京大學一個旁聽的女生,還是沈葆楨、前清大臣的後代曾孫輩,叫沈崇的,據說她被被強姦了,於是在半個月之內,在中國共產黨有意的反美的串聯之下,爆發的全國性的示威運動,包括台灣省。在台北街頭領銜抗議,大標語牌前進的其中一個,就叫李登輝。 我要談這一段就是,228的爆發並不偶然,那是一個二次大戰之後,全世界經濟凋敝,政經失序的一個年代。在冷戰序幕還沒有拉下的時候,國共內戰還在方興未艾的時候。我們在台北街頭爆發的這些衝突,其實是有徵信的,幾乎可以公開的文檔沒有不公開的,到現在我們根據行政院賴澤涵教授領導行政院最後的報告,元凶找到沒有?   今天第三度政黨輪替了。民進黨請問你們,今天除了228變成你們的國慶,你們還有甚麼黔驢技窮的招數?包括柯文哲,你的祖父都死了,都在受難的7年後過世了,你還在哭哭啼啼,說是受難者家屬,今天228事件基金會董事長換了很多人啊,公開的查一下名單吧,其中有六個共產黨員。平安地回到大陸,照樣報了死亡失蹤領了600萬。有82個是白色恐怖時代,的跟228不搭軋,被槍決了,也當作228的烈士。   600萬不足惜,我珍惜的是我們在解嚴之前,我們軍民團結一致對外,守住了反共的長城。那個時代不是讓我們眷戀戒嚴法,而是這樣優秀的正統的中華文化的繼承者,使我們壯大,在精神上的壯大,這個時代一去不復返。在70週年這是我個人的感概。   至於要談到警察,其實一言以蔽之,在開羅宣言發布之後,在重慶的國民政府對於光復台灣已經有固定的步調,於是有各種的接收台灣的組織,其中我最關注的就是接收日據時期台灣警政,設在福建省梅列縣,梅花的梅排列的列,中央警官學校第二分校,設了一個台灣幹部訓練班,簡稱叫台幹班,我問御用學者為什麼你們不研究警察與228?結果那人說:行政院的228小組是一個政治任務。我想,那政治任務就是不求真相。為了政治利害,各取所需。   那既然國史館不做,行政院228小組不做,那我向228事件紀念基金會申請來做,當時給新台幣20萬,我自己貼18萬,印了200本,成本是一本1900塊。因為所有受訪的警察,我是普遍的寄信發問卷,但是很感慨的是,有些信件是地址已經異動收不到,有一種是女兒代他爸爸回信,他接到你掛號信前三天過世,訪談不能進行。   還有明明開著車子帶著我研究助理,下了高雄交流道,家屬還先打了電話說歡迎,到了鹽埕區開了一條門縫。說你回去吧,我後悔了。我把門縫打開,說怎麼回事?他說我怕,我說你怕甚麼?怕報復。   在李登輝執政的12年,再加上陳水扁的8年,我們所有的史觀從李登輝在義務教育裡面,加了一個違章建築,叫認識台灣,扭曲了228的定位。把明明的暴徒當被害者,把明明要恢復國土的21師,當作鎮壓血腥部隊。   現在死亡失蹤都賠新台幣六百萬的,你要你提出申請,幾乎沒有否決的,到現在不到900人,可就連馬英九在內、呂芳上,前國史館館長在內都說,少說兩萬,我謝謝他們承認有兩萬,兩萬怎麼算出來的?兩萬減到900的那個差額,坐實了在光復初期,有多少死於溝壑的,多少沒有設戶籍的外省人?   到現在你說是兩萬,汗牛充棟獨派的著作你去翻翻看,四萬、五萬、十萬、二十萬、四十萬的都有。謝長廷在高雄選市長的時候,照他講的的那個數字,一天要殺400多人,是這個樣子嗎?台灣的人口還謝謝日據時期的統治,日據時期的戶籍資料,一張紙都沒有丟,那哪有大屠殺的數據?   我對於空軍的戰史略有研究。解嚴之前,台灣海峽的最後一場空戰之前,1963年最後一場空戰之前,政府遷台之後的任何一場空戰,都是中華民國空軍主動挑起的。飛進大陸的空域,我們甚麼都不怕,除了膽子大,除了技藝好。我們在冷戰的格局之下,我們代表全中國。但是很痛心的事就從228的史觀被扭曲開始,我們所謂的鄉土教育,開始去中國,開始以中國為恥,以本土作為正統,最可悲的是中國國民黨也跟著拿香拜。本土的結果是不可能超過民進黨無恥,所以到現在分崩離析,二度丟掉中央政權,藍營內心深處淌血。   在70週年,沒有任何的怨懟,如果當年的鎮壓部隊他犯了甚麼錯誤。劉雨卿師長,他的名單是誰提供?今天有太多的史料可以證明,當時有太多的土豪劣紳是在搶奪日產,今天這些史料全部都被湮滅了。   陳儀難道是口耳相傳獨派著作裡面的暴君嗎?完全不是,人選甚至是正當的,他還有一個日籍的夫人,他有他廉潔之處,或許他自己有一點托大,譬如把兩個師調到東北去了,造成台灣防務的空虛,但是他的清明、他的勤政,到現在有太多的文字資料來支撐獨派的史觀是錯誤的。   當年228的動亂是一個地方性的事件,但是沒有想這個地方性的事件,慢慢變成獨派的建國運動,而這樣不斷的正當化的結果,造成國民黨史觀上的動搖,很難再撥亂反正。今天並不為蔣中正,我們老總統講任何的話。我這有分資料,是民國47年國防部總政治作戰部,普遍發到聯隊的東西,是甚麼?請注意看,注音台語會話。他在部隊裡面推廣羅馬拼音的台語,這是我偶然在舊書市買到的。民國47年代表甚麼?發到部隊是10月,823砲戰剛打完。部隊裡面外省老兵很多,但台灣充員戰士更多,在蔣公內心深處,絕對是希望族群共和,但是這個史料被忽略了。   所以在228七十周年的前夕,有人不斷指控國民政府在學校推行國語運動,說甚麼讓人家掛牌子,讓人家罰錢。可是讓我成長的雲林縣南港鎮南陽國小可沒這樣的事情。我的同班同學叫蘇治洋,他的妹妹叫蘇治芬,媽媽叫蘇洪月嬌,她的丈夫叫蘇東啟,也就是獨派所講的雲林起義。蘇治洋,一個台灣10歲的小學生,在父被捕的那天清晨,指著一個外省籍的我的鼻子說,等我爸爸從牢裡出來,要殺光你們外省人。   我10歲,聽得懂閩南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傳播的仇恨是甚麼?我小學畢業之後,就沒又再跟我同學聚過首,我看到他們全家在台灣民主過程裡面,當縣長當立委當台灣省議員。我對外都說我籍貫是甚麼,江西省屏東縣北港鎮人,我們外省第二代,生在這邊,沒有政治權利,但我有我的學術自由,有我的言論自由。但是從六年前開始,我沒有言論自由,沒有學術自由了。因為陳其邁為首的28個民進黨立委,要立法院提案修法,幸好政黨協商擺進冰庫。就是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裡面,以我為例,以輔仁大學新聞傳播系系主任的著作為例,可以比照納粹屠猶的罪刑徒刑五年,關完了出來再犯,五年,五年五年關到死。   我不知道民進黨政府所定的紀念鄭南榕的言論自由日是甚麼?鄭南榕今年死而復生的話,葉菊蘭也是我們輔大的傑出校友,我要問問我們的葉學姊,妳的丈夫做為一個福建外省人,為了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而死。你的學弟習賢德今天因為台獨,重回當年的白色恐怖,請問我們相互追尋228的真相,花了這麼大的心血血汗,賠出了新台幣72億,換到的是甚麼?希望大家給我答案。   我再重申一下,在任何場合我都問三個問題,你們殺人沒有?你們有沒有亂殺人?你們有沒有殺外省人。   習賢德做輔仁大學新聞傳播學系主任時,寫了《警察與二二八事件》研究的發現與省思。   他說,至今有關研究,多數只是朝野各自表述的「政治任務」,因此,原本有助於還原台灣光復初期警政治安結構與地方派系的基礎性探討,經常流於斷章取義;懷抱仇中意識的幕後操盤者更藉助「轉型正義」之說,集體推卸一切人之所以為人的法律道德義務,長期鼓吹「抵抗官方暴虐,民間造反無罪」的仇恨史觀,處處倒果為因,刻意模糊歷史真相,讓真正無辜的亡魂淪為單方指控與悲情論述的廉價工具。   歷經政黨二度輪替,叫囂「追究元兇」卻根本找不到真切憑據的政客集團,無一敢於謙卑面對民國三十四年十月,代表國民政府自福建來台接收警政業務的「中央警校台灣幹部訓練班」一千多位忠貞師生目睹暴亂的證言,反而刻意將暴徒恣意妄為。打砸燒殺的卑劣無恥犯行,一律包裝為「武裝起義」,美化成抗爭有理的「英勇行徑」。 《口述歷史補遺:中央警校台幹班的集體記憶》,考證台幹班結訓來台前後的重要見聞,接收日據時期警政崗位的經過,分析光復初期台灣各縣市士紳集團及派系的生態,並以三十七位受訪警官在二二八暴亂期間的慘痛回憶為核心,個別記錄各地暴徒恣意妄為的非法行徑。解嚴前諸多重大國定紀念日如今都已不再放假,因此,充滿妥協意味的「和平紀念日」與「雙十節」,早已成為意識形態對立各方選擇性認同的「國慶」;至於放假的嚴肅意義,從來都只是對峙者的自娛獨白。   與無條件平反浪潮同步的「本土化」新威權,早就變身為背叛「一中憲法」的台獨建國部隊,霸占教科書編審的定義與解釋權,更鎖住不敢恢復國統會的無腦政府咽喉,讓文化大陸與唐山故土成了必須畫清界線的惡魔。   仇恨語言每天都在寶島上空迴盪,國會殿堂上語言暴力流彈四射,形成公然撕裂族群,卻毫無法律責任的可憂亂象;朝野應以討論核四存廢的精神,從速研議《族群平等法》草案,以有效杜絕朝野謾罵對立的歪風。   嘉義機場的故事,由習賢德引出,還有很多可談。 ●評論文章,不代表i-Media愛傳媒立場。

郭冠英》習賢德,不再說故事了

【愛傳媒郭冠英專欄】習賢德,不再說故事了。 他說的最好的故事是:「二二八時,誰殺了這個空軍小兵?」(1997.2.5聯合報)。   5月21日下午,習賢德中風猝逝。   他12日還請了十幾位朋友吃飯,我是「補滿伍」,因為疫病已發,只來了8人。   6月7日,他70歲生日,家人舉行了家祭,不必隔離24時內火化,算是不幸中小幸。   習賢德是一個空軍小孩,父親早逝,母親在北港教書,他兄弟被送到空軍與華興育幼院受教育。習苦學有成之後,畢生執著於空軍歷史的探索與寫作,但他有高血壓,也做過心導管手術,但平時看來都好好的,那天吃飯也是談笑風生,故事不斷。   「中華民族團結協會」會長夏瀛洲,發給會員通告:   「習賢德老師在致送友人防疫包時意外辭世。我們驟失了一位新聞界傑出的戰將,令人痛惜。   習老師是國軍先烈之後,刻苦自學,在就讀先烈子弟學校時即文釆出衆,大學畢業後踏入社會,更是見解獨到,揭惡揚善,刀筆犀利,在大衆傳播新聞界著有名聲,是联合報名記者,也是受輔仁大學新聞大衆傳播系學生愛載敬重的系主任,屆齡退休後,仍堅持理念,勤耕不輟,因理念相合,加入本會,共同致力參與國家統一、反對台獨、捍衛釣岛主權的各起活動,平日更以其曾任記者的敏銳觀察力,廣蒐各類軍政、社會、教育相關主題資料整理備用,針對誤國謬論,歪曲不實予以口誅筆伐,不假詞色,可惜,天妒英才!我們永遠懷念他!」   習找到的空軍小兵是許天保,228時在嘉義水上機場被暴徒殺害。   習說:「四十多年來,其遺骸就一直平靜地安厝於新店碧潭空軍公墓95號墓位。碑文刻載,許氏是為保衛基地陣亡。這很可能是唯一刻載軍職人員在228死難的碑記(當時福隆的汪烏家碑尚未發現)。   筆者是第二代外省人,至今不忘在屏東出生,眷念育我長我的雲林縣南陽國校。因此,有人詢及籍貫,筆者總是亦莊亦諧的告訴對方,正確說法應該是:江西省屏東縣北港鎮人。但是官方的身分證已經無法證明我的先祖源自江西,戶籍資料也無法證明我在北港媽祖廟鼎盛的香火中長大。   可這並不能減損我對第二故鄉的認同,深信還有許多外省子弟也有相同的情懷,凡是在228後出生的一代,究竟有什麼理由必須承受228式的原罪和仇恨?   台灣不可能一直靠省籍鬥爭來檢視民主純度,更不可能靠無止盡的仇恨做為奪權手段。台灣的未來又如何能託付於如今沉醉於造神和建國運動的朝野先知們。在二二八強調寬恕,卻仍令人感到一絲陰冷的氣氛中,值得秉權者深省。」   習後來又出了《警察與二二八事件》一書,卻因此以否定二二八而被求處五年徒刑。他悲憤的寫了「當我為228出版坐牢,誰為我坐監惜別」(2016.2.29聯合)一文:「退休前夕,驚覺「躺著也中槍」竟非童言兒戲。綠營要求增列違反憲法保障的基本言論自由與學術自由的「否定二二八罪責」;更嚴重違反且羞辱了「台獨建國烈士」鄭南榕高舉的「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敢問藍營諸友:有誰願挺身為無辜受辱的學者舉辦「坐監惜別」?或再次衝撞立法院,讓世界看到覺醒憤怒的「青天白日花」?」   那天很多沒來吃飯的人,都感到可惜。我到他逝後才看他給我的大量微信,裡面有張會餐的照片,留言:「後會有期!健康第一!」   最後一個視頻是:「你人生的最後十年是什麼情況?」叫人不要活在病痛裡多年而離世。   習賢德倒沒有,他快樂缺氧而終。 ●評論文章,不代表i-Media愛傳媒立場。

程宗明》習老,輔大大傳人(輔仁大學大眾傳播學系)的標竿

【愛傳媒程宗明專欄】我們第一屆的學長習賢德老師驚傳辭世,心中不能平撫的追思。特別寫下多年的寶貴交往(以下尊稱習老)。 1985年習老本於服務母校(他是本系少見的大報優秀第一線記者),返回新聞組兼課《新聞寫作》,當時我已經大三,不能再修一次,只能友情相助,與學弟們一起合作新莊在地事務的報導,於是與當時習老做為指導老師,有了交往。他稱許我們作長一屆學長的熱情,並肯定我又體驗當記者的磨難,長時間等待採訪對象的首肯發言。 不過第一次請習老幫忙,反而是學會事務。我當時為該會學術組組長,策畫台灣媒體事歷史回顧大事記,直指當局的忌諱,教官的關切。我沒有因情治眼目關切而停止腳步,12月底我要推出《李荊蓀案》(中國廣播公司副總經理匪諜案),平反其中冤屈。苦無實際時事資料,大膽請習老可否調聯合報資料室(當時著名的資料管理機構範例)存檔的紀錄,我以為習老只是聽聽我的請求。沒想到,幾日後他來找我給一個牛皮紙袋,隨即說:「你很大膽,居然要這個資料,要保護自己安全,謹慎使用」。於實在感激地當下,我決定在系圖書館內,作了有限度的海報展示,回應他的忠告:「謹慎使用」。 習老當然是我們一直耳傳口誦的第一屆大學長,在輔大人苦無學長姐投入本系專任教學研究的引領下,終於1990年我做為新傳系助教時,拿到他的應聘案,相當感動,我相信一個輔大翻轉時代將要來臨。當時印象深刻,看到《清末中文報刊呈現的美國形象》,這本書應該是他的博論改寫的著作,藉此送聘與升等,同時習老送我們助教每人一本文集《風向集》。 1996年我開始就讀政治大學新聞研究所博士班,逐漸有研究發表,交流各界。他是第一人打電話找我,邀約我去當時夜大傳系擔任兼任講師,提拔後進,一生感激。在這段期間,他在夜大傳舉辦了第一次學術研討會,稱為《新世紀的召喚:傳播理論與實務的挑戰》,1998年5月23日,這樣的學術教育熱情,石破驚天。但是習老作風凡事親力為之,求好心切,也對我們參與論文的編輯有些微詞,其實後來就知道這是他的處事作風一格,沒有對錯,就是經過摩擦後更能知己知彼。 我的課程,教了二年後,開學前接到了一封他署名的文鄒禮貌謝函,最後意思就是礙難開課。後來,我才知夜間部教務處給他很大經濟壓力,因為統一要求選修課都要有二十人以上選修,才能開課。我感謝他,為了我的特殊議題,扛了兩三年的施壓,讓我持續開課。 在我學術發表最高峰的一次,習老也參與了。那是中華傳播學會1998論文研討會:集體記憶,6月28-30日。我以那篇歷史評論榮獲該會1998年會研究生組傑出傳播論文獎,而習老剛好是獲邀擔任評論人。十分有趣,他說當場這三篇論文好比三道菜,從清粥小菜、浙江熱炒,到我的這篇應該榮登「四川麻辣鍋」,感謝他給我的年輕氣盛的風評,也讓我知道應該如何廣納不同建議,收斂後作更值得各方信賴的評論(criticism)。 我在輔大的兼課生涯沒有中斷,只有一年因為必須趕製博士論文,請假一學期,在萬難中由習老志願幫我接《世界新聞史》,後來他風趣告知我,用了我講義作了「大一殺手」,我想那時輔大人都能感受到這種疾風勁草下的成長體驗,殊為寶貴。 2010年是輔仁大學大傳系四十年的慶典年,那年我出席了校友召集。在歡聚下,我的學妹李蝶菲(曾是我的同事行銷部副理),上台風趣說各種軼事,她指出我:「小亨利,你居然結婚了,真是奇蹟」。大家歡愉後,習老作為主持人上台回應,對我說:「想不到你結婚也是一件豐功偉業」。這應該是他與我最輕鬆的一次歡愉之論。 隨著我投入公共廣電的各種層次的研發與拓展業務,逐漸不能常回母校敘舊。我與習老因為並非同道專業(雖然他也曾榮任公共電視經營策略諮詢委員,2007年,但是似乎他本於記者的質疑本能,並非信任這個媒體制度),那幾年就疏於聯繫。最後一次見到他,就是退休後不久,四年前在遠東企業香格里拉大飯店的7F壹餐廳,巧遇習老。我特別上前恭賀他有了一個人生新階段,習老反而正經跟我說:「兄弟,你看,我現在就是一月一萬四的行價」,他告知我私校退撫制度一定要改進。這種習式風格的發言,依舊沒變,我相信他的退休生活也不會無聊,一定汲汲於社會各角落需要改革的事務上,盡心努力。 真正最後一次與習老的接觸,不是面對面,而是一種心靈神交。2020年5月,我在網路書局上檢索,恨晚發現了《聯合報企業文化的形成與傳承1963-2005》這本上下冊的鉅作,我決定購買而非索書,希望我的一點貢獻肯定他在私校退休後持續志業的努力。 驚聞辭世,再次獻上我的致敬,同時相信他安息主懷,也塑造了輔大人無可取代的學術治世風範。我相信在第一屆眾多優秀專業學長姊的影響下,輔大人如同醇酒時光演進,釀醞出更多馨香的後代。但是習老在輔大大傳系的學術教學上,締造開山闢地的功績,這是無人能企及的標竿,值得我們永久的尊敬與傳揚。 作者為公共電視研究員 照片取自作者臉書 ●出處為作者臉書,經授權刊登 ●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愛傳媒立場

須文蔚》嚴格而求真的新聞學者:懷念習賢德老師

【愛傳媒須文蔚專欄】1992年秋天,我在政大新聞所碩士一年級,修「新聞採訪寫作課」時,負責到學生實習報《大臺北》開編輯會議,匯報學術版的線索,第一次接受習賢德老師的指導,他硬朗、嚴格也有著豐富的實務經驗,談笑風生,讓我理解了許多新聞界的真實面。 他是個極度認真的記者,他說過在聯合報擔任記者時的一個趣聞,後來我常在課堂上轉述。 1980年代末,黨國大老張群病危,聯合報的一位長官交代他截稿後,到榮總的加護病房外守著,萬一印製前傳出噩耗,務必及早告訴編輯檯,好把紀念專輯排上第二天的報紙。可沒想到老先生相當硬朗,幾週都挺了下來。 一天,加護病房的護士走出來對他說:「張家的後代,就屬您最孝順,每晚都守在這裡!」 這個故事透露出記者生涯的艱辛,也道出他的認真。 我攻讀博士時,周邊的同學鮮少有兼課歷練的機會,1997年習賢德老師打電話給我:「有沒有興趣來輔大傳播學院打個靶?」 我楞了一下,聽他繼續說:「想聘你來教傳播法規!」 於是我大學講台的「初登板」,就奉獻給輔仁大學,一教就教了四年,直到2000年在東華任教時,都還支援了一年。 在輔大兼課時,每學期會拜訪習賢德老師,請教他教學的經驗,也因此看到他在北港讀幼稚園的畢業照,得知他自幼失怙,父親是空軍軍官,英年早逝,他靠著母親拉拔大,苦學成長,也讓他一生都執著在空軍歷史的追索、報導與寫作。 在《端》傳媒上,有一則報導,出現了他的身影: 攝影棚裏,媒體人及政治評論者郭冠英正在製作一部二二八紀錄片,訪問習賢德。郭冠英在錄影前對他說道,「請你等一下說明,當時為什麼群眾會打嘉義機場?警察怎麼被打死的?這根本是場『暴亂』。」習賢德的開場白說道,如果有機會回到1947,他想問二二八事件的參與者,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殺了外省人沒有?」 郭冠英問到「民眾為什麼打嘉義機場」,所指的是二二八事件過程中,嘉義地區民眾組織的武裝部隊,企圖佔領嘉義水上機場,與國民政府軍隊發生激烈戰鬥的那一場事件。 而習賢德1997年時,在「碧潭空軍烈士公墓」的第945號墓位,發現了空軍烈士許天寶(應為保)的墓碑。《空軍忠烈錄》中對許天寶的死因,僅以一行記載:「台灣二二八事變,抗拒暴徒,被槍擊,殉職。」但他經考證得知,許天寶就是當時一名保衛嘉義水上機場而被民兵槍擊致死的警察(應為機械士)。 1997年習賢德將已故空軍許天寶的故事,投書《聯合報》,不久後接到一位何邱蕙老太太的書信,向習賢德表示她的先生跟許天寶,是同一個時間保衛嘉義基地的警察。因此,習賢德開始了口述史計畫,他一一拜訪1945年10月來台接收警務的「中央警校台幹班菁英」,記錄他們在二二八事件中,第一線目擊的情況。這份口述歷史在2012年出版成《警察與二、二八事件》。 他有著自身的堅持,退休後也仍關心公共事務,不料突然過世,留下了許多未傳述的故事。 後記:傅一平老師來信:「一位軍史家請我轉知你文中小小錯誤,應該是許天保,不是「寶」,他也不是警察,而且地勤小兵。 許天保是民國三十六年三月一日在嘉義因二二八保衛基地陣亡的地勤小兵,職級是空軍第九地勤中隊上士二級機械士,籍貫安徽歙縣,得年四十一歲。其遺骸就一直平靜地安厝於新店碧潭空軍烈士公墓編號第九十五的墓位。」 作者為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國文學系教授 照片來源:作者臉書截圖。 ●更多文章見作者臉書,經授權刊載。 ●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

姚家遂》宅居思故人——習賢德罕為人知的瑣事

【愛傳媒姚家遂專欄】老友習賢德教授走了,走得那麼突然,一時還不能相信這會是事實!因為,他比我年輕近十歲,按理說該走的人是我,想不到却是他! 我跟他認識很早,他是輔大大傳系第一屆第一名的畢業生,進入聯合報後跑過很多路線,後來民生報成立,我留在聯合報擔任體育小組召集人,他在畢業之前就曾到體育小組實習,就順理成章得成為我的伙伴! 他工作認真,表現傑出,但為人極為正直,是非觀念非常強烈!我曾以老大哥身份跟他聊過,評論一件事情最好是親眼看過,而且要深入查證無誤,才能動筆,絕不能只靠耳朵聽來!那時他視我如兄,連追女朋友也跟我商量!這段戀情雖未修成正果,却也轟轟烈烈!因女主角是同業熟人,雖已不在,亦不便交待出來。 江山易改,品性難移,真是至理名言。當時恰逢中美斷交,美國派了特使來華說明,習賢德本來請了長假,電視正在轉播憤怒抗議的國人對美使專車潑油漆,採訪組內忽然有人冒出了一句話:抗議人中一定有習賢德。話還未說完,電視畫面上果然看到他在雨中拍打專車,濺起的油漆噴了他一身,他本想爬上車頂,因油漆太滑,他爬了幾次都上不去,只好悻悻然的看着車子鑽出人叢而去!他就是這樣的一個漢子! 後來,他繼續攻讀博士,就改在其他報社兼職,做過採訪主任和副總編輯。最後他拿到博士學位,認為學術界更適合他,從此他就一直待在輔大直到退休! 他不聲不響的走了,希望他一路好走,到另一個更璀璨美麗的世界,發揮所長! 是為悼! 作者為退休媒體人 照片取自輔大傳播學院臉書 ●出處為作者臉書,經授權刊登 ●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愛傳媒立場